朝著施力點而傾,像是粗劣的木梳在輕扯髮絲,底下接近燃燒的肌膚任由冰冷指尖四處游走,大片散落的意識,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回來,當作藉口已經滾燙到無法思考的腦袋,盡是充斥布料摩擦而漏出的呻吟,感官被撕成數以萬計的碎片。撿回自己手中的,僅剩下恍惚間溢滿雙手的白色液體。
青年平淡地看著那些最後通通消失在曾經停遍「所有的他」的口中。就算如此他並非為此爾後消失殆盡,隨之而來,正確的溫度和緩地冷卻了周圍炙熱的空氣。
大鐘的指針從未停過,卻覺得什麼聲音都不存在。對於強烈的空白他並不陌生,只要時間還在繼續流動,呼吸會帶來好大一張白紙,上面填的色彩都是白色。別人不明白,就連有時候他也忘記自己畫在哪裡。同時現在,存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不過就連「白色」也被對方搶走了。
「我喜歡你。」
瞳孔表面映著相當柔和的顏色,從說話的輪廓到對方因為疲倦卻在自己的慢步調下極其難以捕捉的動態,除了凝視以外毫無選擇。毫無選擇。就在比眼前的人再更埋入視網膜深處的,卻是對方眼眶突然滑下的水珠,彷彿就擊中了那張白色畫布,稍微沉淪加深,經過無法辨知的時間後發現,從一開始就只是徒勞。
寬廣的床上躺著兩個人、不只兩個人、只有一個人,無論怎樣都好。或者一個人也不存在。早就全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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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情感都不知道,遺失了心的青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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